
“經過為時數月的考證、比對和研究,我認為這幅名為《春風》的中堂大軸草書系蘇軾手跡,而且是蘇軾存世書作中書面、用筆、字型、筆力最大的,氣魄非比尋常,稱得上‘蘇軾第一大草書’。”昨天,中國工筆畫學會常務副會長、浙江古書畫鑒賞家徐啟雄告訴早報記者,《春風》是迄今發現的唯一通過民間渠道流傳下來的蘇軾書法手跡,此前對該作品無任何記載。
也有書畫專家表示,書畫鑒定經常會存在爭議,一件古代名家書畫的鑒定在過去都要由幾位國家級書畫鑒定專家鑒定后才能真正確定,因此,這幅作品是否確實是蘇軾真跡仍需要重新鑒定才能真正下結論。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上海書法名家態度更加極端:“這樣的作品我看都不要看就知道是假的,不可能存在東坡草書真跡。”
最“干凈”的書作?
在中國書壇占有極重要地位的蘇軾,目前存世書法作品僅數十件,均藏于博物館,范圍也限于手卷、書帖、橫披等中小字形。“《春風》這件姍姍來遲的‘大手筆’,彌補了因缺乏大幅作品而導致的蘇派書法體系的不完整。”徐啟雄昨天說,“數月前,一位外地收藏者帶藏品來杭州找我鑒定真偽。”徐啟雄透露,這幅僅存內芯、名為《春風》的中堂大軸草書高165厘米、寬65厘米,紙面發黃發暗,部分已腐化剝落,落款為“蘇軾”,另有“蘇軾”、“東坡居士”兩方隱約可辨的印章。上書“春風寶馬人在畫圖中”,“春風”后缺一字,其余每字高、寬在30-60厘米,最后的“中”字高62厘米。
徐啟雄介紹,蘇軾為北宋“四大書家”(蘇軾、黃庭堅、米芾、蔡京)之首,一生詩作約4000多首,書法、繪畫手跡亦很可觀。其代表作《黃州寒食詩》、《赤壁賦》為臺北故宮博物院收藏。徐啟雄表示,現存蘇軾書作中最大的字長寬只有10多厘米,而《春風》的“中”字高62厘米。同時,存世書品印章大多僅款署“軾”字,多數連名號章也沒蓋;而《春風》除題寫名款,還有姓名章、字號章,這樣款識、印章齊全的書品在蘇軾現存墨跡中很少見。
徐啟雄坦言,現存的蘇軾書畫基本由歷朝皇室、官宦等傳承,保存條件較好,大多有后人的鈐記或題跋、題識。《春風》作品沒有后人任何題跋、補文和鑒藏鈐記則更為難得。
與拓本如同“孿生”?
“在風格特征、筆跡、書寫及組合碼等諸多環節,《春風》與《念奴嬌·赤壁懷古》原作真跡拓本如同‘孿生’。”徐啟雄表示,鑒定書法真偽的方法一般有三種:憑經驗加目測的“甄別法”;筆跡鑒定的“比對法”;運用計算機技術對字符組合進行編碼、解碼的“解碼法”。逐一對照以后,基本確定《春風》為蘇軾手跡。
在現存蘇軾書帖中,徐啟雄以《春風》中9字與在蘇軾部分字帖中對應的字比較,發現其字形、筆跡等很像;用“比對法”逐筆分析《春風》與各帖字形、構成特征、行筆習性、書寫規律等,基本判定為同一人所作;用“解碼法”,《春風》的符號特征與各帖中的字也極為相似,如“圖”字的“口”狀似圓圈;“中”、“人”字收筆戛然而止、了無痕跡。
鑒于《春風》是大字草書,徐啟雄再用同樣的蘇軾大字草書對照。但已知的蘇軾大字草書《念奴嬌·赤壁懷古》手跡早已消失,只有碑刻版本。其中,僅有藏于湖北嘉魚縣的東坡赤壁“坡仙亭”碑刻《赤壁》重開本蘇軾拓片本。比對發現,《念奴嬌·赤壁懷古》原作真跡拓本中一個“國”字的外“囗”的字形、筆順與《春風》中“圖”字,其“Ο”(圓形)特征極為相似;原作真跡拓本中“神”、“年”、“早”的最后豎筆,與《春風》“中”字“|”(豎筆)筆形“如出一轍”。
“蘇軾書作分早、中、晚三個時期:早年姿媚,中年圓勁,晚年豪放。就筆法看,《春風》恣意揮發,氣勢磅礴,飄逸豪放,當屬晚年作品。”徐啟雄判斷,《春風》應為蘇軾在“烏臺詩案”后被貶居惠州、海南,生活窘迫但仍受當地人熱情接待后,以詩詞、書畫回贈所為,因此得以在民間保存。
反對的聲音認為,將這幅作品與拓本等對照并不能確證就是蘇軾作品,將此幅作品與蘇軾的傳世手跡等細相對照,不難發現運筆、字形等方面存在的差異。“目前還是需要多位鑒定權威共同鑒定后才能真正下結論。”一位書法家說。(記者 葛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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